不少人听完之后意犹未尽。
催促杨肃观接着往下讲。
杨肃观抿了口清茶，徐徐讲述。
“在轩辕净诚在天雷之下化作飞灰，其妻子殉情而死。”
“此时的大雪坪，只剩下轩辕紫衣茕茕孑立，整整的孑然一身。”
“一日之间失去双亲，在瓢泼大雨中，她哭得撕心离肺，以至于跌坐在雨水中。”
“她想到年幼时，父亲常在她生辰时，带她去一棵丹桂树下，刻量身高，说等到她大婚之日，要亲自牵着她的手，把她交到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手上。”
“可到了十五岁的时候，她已通人情世故，知道父亲在族中不受待见，于是也对他渐渐疏远。”
“连一声父亲也没叫过，直到刚才，轩辕净诚将要陨落于天雷之下时，她才脱口而出……”
“看着在大雨中嚎啕痛哭的女子。”
“柿子百感交集，他撑起一把伞，走到紫衣女子身旁。”
“不止是心疼她，更是因为敬重那位儒圣的所作所为。”
“大雨滂沱，不知何时停止，女子不起身，柿子便一直撑着伞，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被大雨淋湿。”
“老剑神望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，黯然神伤。”
“刻骨难忘的记忆涌上心头。”
“那一年，绿袍女子被他一剑穿心，他背着她上斩魔台，求仙人赐药。”
“一样是天降大雨，一样是一人撑伞。”
“世人皆以为，老剑神是论道被仙人所误，导致境界大跌。”
“但他知道，不论是木马牛被折，亦或是被人换去一臂，都不算什么。”
“境界一泻千里，自困听潮阁半生，只是因为走不出自己的画地为牢。”
“就算举世无敌，失去了你又该如何？于是情愿为你画地为牢，自困半生。”
“老剑神走向崖畔，眼前天地澄澈，身后却是一如当年的撑伞男女。”
“当日她死在自己怀里，说不出话来，想的应该是与那轩辕净诚一样的‘不悔’二字吧？”
“至此，他借着那位儒圣的死，想明白了许多事，也终于解脱了那困住自己半生的心结，如释重负。”
“朝游北海暮苍梧，袖里青蛇胆气粗。三醉岳阳人不识，朗吟飞过洞庭湖。”
“他如呓语一般，低声呢喃着绿袍女子临终前的那句话，天不生你，很无趣呢！”
“眼神中尽是缅怀的神色。”
“随后他猛然朝天大喝道:剑来！”
“江东轩辕，江西龙虎。”
“两大武道圣地、所有剑士的佩剑一同出鞘。”
“浩浩荡荡飞向大雪坪。”
“数千飞剑，隐天蔽日。”
“这一日，大雪坪上，老剑神再入陆地神仙境！”
……
杨肃观说到此处，戛然而止。
众人沉浸在那情绪之中，不能自拔。
有些人已经是忍不住潸然泪下。
只是人生经历不同。
自然被感染到的点不同。
……
玄字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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